一个名字一段绚烂的红尘-记北京红螺寺

多次去红螺寺游玩,但是对红螺寺的历史了解甚少,查阅了一些有关红螺寺的资料,略有感慨,几十年的时间,就能让古寺发生这么多变化,并消去大部分人对历史的记忆。看到一篇写的不错的文章,转过来。

红螺寺:位于北京市怀柔区城北4公里的红罗山南麓,距北京市区55公里,景区总面积800公顷。红螺寺是历代佛家圣地,素有“南有普陀,北有红螺”的说法和“京华第一古刹”之称,现为“国家AAAA级景区”。奇特的地理环境和高密度植被形成了这里独特的小气候,冬暖夏凉、长期湿润,适宜炎夏避暑。

古寺留下最多的只有植物

“红螺寺”乃是明正统年间“护国资福禅寺”的俗称,来源于一个民间故事。流传到现在,故事有几个版本,不过是说玉皇大帝的两个女儿来到这里,化成两个巨大的红螺栖身红螺湖。不同版本在于两个仙女下界原因的区别:贪恋人间风景、爱慕人间感情或者肩负拯救黎民于水火的重任。红螺寺的原名被人们遗忘了,反倒是这个带着风情故事的俗名被佛界与人界共同接受,或许这也暗示着红螺寺一度会成为一片绚烂红尘,陷进无尽的人间烟火中去。(红螺寺大雄宝殿旁供奉舍利的资料牌显示:“1950年,红螺寺改为学校,僧人遣散,上世纪70年代,设为地震观测点,红螺寺遭到彻底破坏。”)

我们现在看到的红螺寺均为当代新建的,除了1993年修复红螺寺时找到的13颗舍利,古寺留下的只有植物。红螺寺所处的地域周围还有红螺湖、雁栖湖、怀柔水库,年平均气温11.5℃,植被覆盖率在80%以上,原是个天然的保鲜室。所以除去人为破坏的,自然的东西都留下了,留下的有三处,被称为红螺三绝。

遗迹之一为“御竹林”,进入山门就能看见,郁郁葱葱、生机盎然。此竹为元代云山禅师所植。康熙帝来寺降香时,看到南竹北种感到新奇,命寺僧善加管护,于是这片竹林由康熙来时的613竿发展为30余亩百万余株。寺院毁了,这竹林却坚挺依然;遗迹之二是“雌雄银杏”,在大雄宝殿的月台两侧,面向宝殿左手为雄、右手为雌。雄树开花不结果,雌树结果不开花。据说雄树每历朝代更替便会从根部长出新的子干,至今除去主干还有十根子干。雄银杏的样子已经垂垂老矣,根部的土也被踩实,应该不会再长出新子干来了;遗迹之三是“紫藤寄松”,在三圣殿前西侧,松高6米,枝分9叉,旁边两棵碗口粗的藤萝拧着花地扭在一起缠在了松树上,形成一把巨伞盖在整个院子之上。俗话说“藤缠松,松难生”,三圣殿前的这棵却生得很滋润,当地人认为是沐浴佛法所致。

仪式与四大皆空

红螺寺的修建很讲究,一看便知得到了内行指点。每个大殿奉着三尊佛,殿前是烟雾缭绕的香炉,殿内两侧全是壁画,画得威严雄武纤毫毕见。佛祖的后身端坐着观世音,导游说,这其中还有个典故:观世音对阿弥陀佛说世人一定能戒除杀生,不然就永远坐在阿弥陀佛的背后。结果自然是观世音永远坐在了佛祖的身后。在老百姓眼里,佛界的事有时也挺有意思的,在人们的想象里变得很有亲和力。

写到这里,有必要横生点枝节,红螺寺的观音像旁站着的是唐僧师徒。慧缘谷的妙真师父认为,民间将《西游记》与佛教混淆起来是错误的,《西游记》是文学作品,书里的佛祖只是个噱头,故事也多是无中生有。而一提到佛,老百姓就会联想到《西游记》甚至是《大话西游》,这也算是世人对宗教的娱乐化接受吧。

佛祖身披金色袈裟,高大庄严,只是失于千佛一面。红螺寺在上世纪70年代被摧毁后,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模样,以前的红螺寺是十方常住寺,我国北方最大的佛教丛林,不授徒不挂单,是全国僧人进修之地。现在的红螺寺则是旅游意义上的著名景区,佛的精神世界只剩下了那几尊具体而微的塑像。

“护国资福禅寺”的门口有块石板,上面刻着进香的礼仪,比如供奉分为净水、涂香、鲜花、饮食、灯火、烧香、供物七种,香分为檀香、沉香、丁子香、郁金香、龙胆香五种,详尽仔细,让人增长见识。而来参拜的人叩头前也总爱问这个佛是管什么的,那个佛能保平安吗?于是就有很懂的人回答说这个是管升学的,那个是管健康的,拜一拜,捐点吧,可灵了。和慧缘谷的妙真师父谈起来,他对各种仪式津津乐道,谈起四大皆空的思想内涵却也挠头,表示说不清楚。这难免让人觉得,红尘万丈里的人们更多地是看重礼佛的各种仪式,而对佛法精髓的理解却看得不那么重。实用性总能更直截了当地被人接受。

敲边鼓:地凭水贵

唐朝和尚有首《幽州红螺寺》曰:“红罗山子近边夷,度得之流半是奚。共语问酬都不会,可怜只言那期祁!”唐李世民允许北方少数民族内迁到怀柔定居,佛教就起到了精神统治的作用,在那个时候红螺寺得到极大的扩建。金世宗完颜雍派皇家寺庙圣安寺的住持佛觉禅师主持红螺寺,以喻其统治如佛之慈悲。元仁宗、明英宗对于红螺寺的重视也都是出于精神统治的需要,红螺寺渐渐发展为历代皇家寺院。

后来房倒僧散,高级别待遇也就没了,红螺山变回闭塞的小山村。然而北京城区的不断扩张让这个地方再度富贵起来——贵在历史底蕴,贵在湿地气候,贵在有天然活水。

雁栖湖里有很多人在游泳,水并不是很清,或许是因为深,墨绿的颜色,还时不时有异物漂浮过来。人们就在这样的水中欢快地游,时不时还有人从约5米高的水闸上跳下来,“嗵”的一声沉下去好久才浮上来。他们的皮肤很黑,一看就是常来玩的。他们说这里的水有时很浅,刚到膝盖,这两天才涨上来。说话时,会用手推一推漂过来的塑料袋。湖的另一边是个公园,那里游泳是花钱的,这里不用。

湖边还有家高级酒店,像是一家子的几个韩国人把餐桌搬到了岸边。雁栖湖的开发已经开始了,而且速度相当快。联想到来红螺寺的路上,到处是正在开工的高级酒店和会议厅,没有会议厅是招不来团队客人的。寺外的金鳟鱼和户外烧烤也如火如荼,香火的味道里混着烧烤的炭火香。大量的私家车拥塞着停车场,似乎很少有人再坐公交车来这里。

怀柔要大力发展旅游经济,而这里的人也梦想着七星级酒店的横空出世,就凭着这儿的湖水。对于干旱的北京来说,有了水,就有了财富之源。但令人担忧的是,等什么都有了之后,恐怕水却没了。红螺寺四处水声潺潺,还有瀑布从山上飞流而下,只是这流水是用电泵将水泵上山的。

生活在这里 妙真的奉献

慧缘谷的文殊佛祖殿里有位和尚,头发生了一圈,长短和他徒弟一样,一看就知这里剃头不方便。他叫妙真。妙真师父四十来岁,胡子刮得很干净,说话时表情很温和。妙真师父说自己原是五台山的僧人,红螺寺修建好后就用自己的积蓄把文殊菩萨像请到了这里。没人的时候他就在文殊菩萨像旁静静坐着。那个禅堂很小,也就十来平方米,是这里最小的。妙真师父还有两个徒弟,两个佛学院毕业的“80后”,戴着眼镜,标准的大学生模样。谈起宗教来口若悬河,只是不肯谈禅。或许和我们这样的俗人讲佛法是亵渎吧,大多时间他们就在佛像前站着,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。

慧缘谷能给他们用的地方很小,而妙真师父的积蓄请了文殊,一般游人也不到这里来,所以两位小和尚很希望记者能请块玉回去。或许他们也有强烈的弘扬佛法的愿望吧。妙真师父要清淡很多,有人跪上蒲团他就念一段经,敲响铜钵,也不会刻意提醒你奉献随缘的香火钱。

转自:http://news.fjnet.com/whys/whysnr/200608/t20060819_37647.ht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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